视觉传达设计中的图形、符号与语言-朱永明
视觉传达设计中的图形、符号与语言朱永明(苏州科技学院 美术系,江苏 苏州215000 )
摘 要 符号研究和语义分析已经成为当今视觉传达设计领域的热点,但类似于文字构成原理和表达功能的图形语言问题却一直没有获得应有重视。本文试图通过图形与传统文字学的比较研究以及图形、符号与语言关系探讨,分析图形符号语言结构、特性和语法修辞关系,提出图形语言研究新的视角和思路。
关键词 图形; 符号; 语言; 结构
中图分类号 J5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 1008-9675︵ 2004︶01-0058-05
图形、图形符号及其内在结构关系,是涉及符号学、语言学、传播学研究的一个探索性课题。在现代视觉传达设计研究中,虽然图形的“语言”问题已经获得了高度重视,但关注点仍过于局限在形式语言和孤立的符号语义上,还鲜有人把它作为具有语法结构和修辞能力的符号语言系统来思考。而图形恰恰具有这样的语言特性,具备强大的语义创造和表现能力。
一、图形的基本元素棗图形符号
所谓符号,是“社会信息的物质载体”。是一种通过视觉、听觉所感知的对象,主体地把该对象与某种事物连接,使得一定的对象代表一定的事物,当这种代表在一定社会或集体中被认同,成为公共约定时,这个对象就成为替代这个事物的符号。在传播中称其为“指示和称谓事物及其关系的代码”。通常,在传播过程中,符号是传播信息的最小单位,符号的组合称为编码。
而图形,顾名思义,是图画、形态的意思。唐朝张彦远在《历代名画记》中借颜延之之口有一段很精彩的论述:“图载之意有三,一曰:图理,卦象也,二曰:图识,字学也,三曰:图形,绘画是也。”我国最早解释字义的专著《尔雅》也说:“画,形也”。这是我国有据可查的早期的明确“图形”定义。
“ 图形” 对应的英文为“Graphic”一词,源于希腊文“J l a p h i k e s”,并通过德语“Graphik”转用而来,意为绘画式的、图解的。
在这里,“绘画的、图解的”是指人为的表现、处理和创造,而非物理世界无选择的直接镜像。注意!由于摄影技术在图形创意中运用越来越多,通过摄影手段创造的形象已逐渐成为图形艺术的重要内容,但这并不意味着任何视觉影像,包括一些专业技术图象都可以视为“图形”。虽然从技术上讲,一切可视的、包括通过高科技手段获得的影像都是图形的重要视觉资源,都有潜在的成为图形的可能,但只有它被作为特定的元素转化到具体传达作品中时,才具有“图形符号”或“图形”的意义,否则它还只是视觉符号。比如,为了表达一种意念,我们常常会制作模型或选择特殊场景和形态组合,把需要的素材拍摄下来运用到创作中,那么这些摄影中的视觉符号也就转化为了图形符号(图一、图三)。
因此,“图形”,是特指两维空间经过人为处理和应用的视觉表现形式,是可记录、复制和传播的视觉符号语言。
而图形符号有广义和狭义的区别。广义符号是对图形、组成图形的图形符号和具有独立意义的图形符号统称(我们有时候会把十字形、三角形等有意义且较独立的基本形称为图形,就是广义的称谓)。狭义符号是指图形组成的最基本语言单位,是图形语言研究中特定的专业术语,本文就是沿用这个定义。
图形符号和图形之间是符号和符号编码的关系。图形由具有语义和象征的图形符号组成。图形符号组合构成“图形符号序列”。
图形符号序列具有与文字符号语言相同的两重性特征。“两重性是指拥有两层结构的特性,底层结构是上层结构的组成成分,每层都有自身的组合规则”(莱昂斯Lyons)。(p.5)图形的底层结构是点、线、面基本形态要素和组合,如同文字的字母和笔画,这些要素没有特定意义,但为图形符号准备了物质的形式部分;而上层结构是指形义结合的符号和符号序列,语义的表达在这里完成。这一层至少可分为两级,第一级是基本语素,也就是形义结合的最小符号单位;第二级是由符号语素组合构成的符号序列,即图形(表一)。
图形语义表达主要体现在上层结构关系中。我们知道,文字语言的基本语素可以分解到字、词,而图形语言基本语素的分解较文字有很大不同。图形符号分为形态符号和属性符号两大类,图形不仅是具体的子符号形态集合,符号形态所具有的色彩、空间、位置、运动等相关属性,也是基本视觉符号单位,这和文字语言中的形容词、副词和连词等属性符号一样,因为它把注意引向对象的性质(如颜色、大小、位置、运动等),成为塑造形态、表达沟通不可或缺的表情性语素。
需要说明的是,今天,我们所研究的图形和图形符号,已不是过去再现式绘画语言的传统概念或简单改造,也不是古老的图形符号简单回归,而是对图形符号重新认识后的再创造,是图画语言形式认识和实践上的螺旋式提升(表二)。
从再现式图形和符号表现发展到结构式图形符号组合,是人类图形发展史上的一次飞跃。所谓再现式图形和符号主要是指以模仿自然生态和物理空间秩序为主的图形语言形式。而结构式图形符号组合是指在图形表现过程中,画面的元素被作为有意义的形式以非物理和逻辑序列的方式重新调整、建构的图形。虽然传统再现式图形语言也含有结构和组合关系,但它是被统摄于物理逻辑空间的自然结构模式,不是创造性的空间结构的重新整合、变化;同时,虽然以往的图形历史中也有“结构式”图形表现方式,但真正由观念引导的、主动的表现和创造,还是最近一百多年的事情,这是发源于西方的,也是再现艺术向表现艺术发展的重要历史转变时期,孕育了人类对视觉表达的观念性革命。
如今,结构式图形语言表现与再现式图形语言相对应,已经成为自由艺术和艺术设计中的重要的创作手段,这种建立在现实视觉元素基础上的形式,构成了超现实图形语言,刻意的安排,精心的组合,显现了图形卓越的语言能力。
例如,爱立信T10s女性手机(图一),把女性日常饰品、化妆品,甚至吃过的药丸、刚刚丢弃的口香糖锡纸等数十种符号元素,运用摄影的手法,经营在同一个画面里,粉红的手机被置于画面视觉流程中心点,在高雅的银灰色调衬托下,时尚、高雅、温馨的情趣和女性产品卖点被巧妙地揭示,这是以再现式图形语言面貌出现,但画面内容经过精心的结构性安排的作品。这里除了形态的表意外,色彩和空间构成中的位置也成为烘托表现的重要手段,这种形态、属性共同蕴涵语义的语言特点值得我们深入研究;《伤心小屋》是一则戏剧招贴(图二),它运用文字和房屋意象的几何形组合,通过沉重的黑色背景、低纯度枯涩的黄褐色系,斑驳破落的肌理,营造了一个活生生的伤心小屋的景象,这是典型的结构式图形语言,简练而寓意深刻;金特·凯泽作品《后来者——法兰克福爵士音乐节》(图三)用真实的树皮制作成精美的小号模型,形成小号与树两种元素的同构,象征了爵士乐母体,而一支从树侧生长出的绿色嫩叶则象征新生代的音乐,因为几种元素在空间中超现实的组合,形成一种诗化的隐喻,在生机盎然的背景烘托下强化了新生代音乐的主题。
二、图形的符号语言特性
一般而言,语言,广义上是指人类用于表达和沟通思想的所有符号系统,过去图形被冠以“语言”称谓,多是从这个角度来认识的。而狭义“语言”仅指音义结合的符号系统,因为文字表现语言,所以成为传统语言学研究重点,而图形符号系统由于不被认同为语言的表现介质而很少涉及。
这也是西方文化传统将图形和文字视为两种不同文化领域的原因,同时从上个世纪初瑞士语言学家索绪尔开始从符号分类理论上又作了进一步阐述,该理论认为,符号一般分为语言符号和非语言符号。语言符号主要是其符号载体口头语言和文字语言,非语言符号是除此以外的实物、肢体语言及伴随和时空语言等。这其中,虽然对图形语言没有明确的论述,但由于西方语言学对“语言”音义结合的明确定义,后来人还是把它归入非语言符号。
这种根深蒂固的文化观念对图形语言研究的影响是极其深刻的,我们可以暂时撇开音义结合的语言符号载体这个命题不说,实际上,图形已经具备传统语言学研究中语言符号载体的其他主要的特征和功能,这已经被越来越多的人所认识,尤其是传情达意的沟通能力和语法修辞结构关系,是人类尚未真正发掘的宝地,具有极高的开发和研究价值,也是认识、理解和运用图形语言的重要开门钥匙。但如果我们仅把图形作为形式语言和纯粹符号来认识研究,就很难触及图形语言符号组合和创造的本质,甚至会造成对图形语言的错误理解,从理论和实践两方面危害视觉艺术的研究和发展。
严格地说,现代图形符号系统并不同于非语言符号系统,它也不仅是传统再现绘画语言形式和原始图形符号,更是新兴的发展中的视觉语言体系,是介于传统语言学定义的语言符号、非语言符号之间的特殊视觉语言系统。
首先,原始图形符号是文字发展的源头,正因为图形符号的使用才孕育了文字的出现和发展。图形符号系统虽没有文字一一对应表音特性,但从其历史演化和图形表意特性看,它同样是语言重要的表现介质,图形的符号特点和表达观念的结构形式与文字语言有着许多惊人的相似:如符号的任意性和约定性特点,两重性、创造性特点,语言结构关系,语法修辞功能,传情达意的作用等等,完全符合语言表达丰富思想和观念的要求。借助传统语言学研究成果来启迪和开发图形语言研究具有重要而深远的意义。
图形有着形象力强的典型特点,这是文字,尤其是西方表音文字所无法匹敌的,形成与文字的本质差异;它在语言沟通上的经验性特点与文字语言千百年来形成的规范性、准确性也截然不同,对图形语义的解读受文化、历史、地域、个体经验影响较大,对人性的、共同经验的体验和感受能力要求较高,形成了图形语言鲜明的感性特征;另外,图形表达是共时性地展现出多符号的序列,而这些符号,有的是有形的形态,有的是无形的属性,作为“无言”状态下对世界的直观把握,能够捕捉表现哪怕是极其细微的样貌和感觉,表现出比文字更丰富的语义信息,是“视”对“知”的极大补充和丰富。有人形象地比喻为“一图值千字”。
其次,图形语言符号系统和实物、肢体等非语言符号也有本质不同,它不是三维空间难以保留、复制的瞬间物语,而是两维平面物化的视觉存在,有着丰富的组合和表现手段。它所摄取、使用的视觉资源主要来源于非语言符号系统,但它是把非语言视觉符号形式向两维图形符号转化,这使其具备了文字概念化和线性语言方式无法比拟的丰富性、直观性和表情性语言特点,符号资源开发获得无穷的创造和扩展空间。
图形语言符号系统就象中介,搭建了非语言符号和语言之间沟联、互通的桥梁,也成为和文字互补的重要的符号语言形式,使人类的语言能力在一个新的层面上获得更大的释放。
三、图形语言研究和实践的发展
二十世纪人文科学领域有两个重要的事件,一是“语言学转向”,是指传统语言学研究内涵发生改变,出现通过分析语言的本质和功能来解释存在,解释各种历史、文化和社会现象的倾向;二是符号学兴起,通过符号分析重新理解认识人类自身世界,语言作为整个符号系统中的子系统被重新审视,对西方哲学和整个人文科学的基础产生了巨大冲击。这样的冲击和影响最终也波及到视觉艺术领域,并引发了现代设计观念巨大革命。
由于语言学转向和符号学兴起,图形语言符号和非语言符号系统逐渐成为新兴的符号语言研究内容,并涉及广泛的学科领域,视觉符号和图形语义分析开始得到重视,许多人文学科研究者还从哲学、逻辑学、社会学、现象学、传播学、心理学等多角度进行研究、论证。艺术领域的形态语言研究和实践也构成上个世纪视觉艺术发展的重要内容,时至今日,仍呈方兴未艾之势。
同时,一百多年来,自由艺术和现代设计的实践已经突破技术与表现的障碍,突破模仿再现艺术的局限和非组合符号观念的束缚,显现了巨大的语言表现空间。感受形式和符号意义,尝试语义分析和解码,表现性、组合性的视觉探索,使图形构成元素和语言研究获得飞速和突破性进展。图形开始显现出比过去任何时候都重要的传达沟通的语言地位和惊人的表现力。
在设计研究领域,从包豪斯现代设计形态的系统探索、实践开始,到1944年,美国麻省理工学院琪·克宾斯撰写《视觉语言》一书,对视觉原理、视觉元素及其组合规律进行研究和总结,具有符号意义的“视觉语言”观念逐渐形成。由于受20世纪初开始的人文社会学科对语言和符号学研究的深刻影响,60年代开始,西方设计符号学和解构主义理论盛行,为图形符号和语言研究发展打下坚实的基础,并在近半个世纪直接触发了西方现代设计观念的革命。
如今,西方许多艺术院校直接把图形符号学、语义分析内容纳入课程教学体系,传播和语言研究得到高度重视,甚至成为核心主干课程。国内设计教育改革的一个重中之重也是视觉传达、语义分析的教学研究和实践,符号、传播、语言、语义分析等概念深入人心。
这一切都在催生图形语言研究的进一步深化和发展。
四、符号编码形成图形
当我们从工艺的、装饰的观念中走向对图形符号信息的关注时,视觉传达观念也就开始逐渐形成了。然而,我们多年来对图形语言的研究太多局限于符号本身和形式因素,而忽略了符号关系上的语言结构问题。
我们说,单独的图形符号是“语言”中的字、词,只有符号的有机组合、编码才能形成具有语法意义的结构性语言。这与文字符号序列形成的文学语言有许多语法关系的相似性,如同文字形成词组、句子和文本一样,图形语言也是图形符号序列的编码和创造。
我们知道,人们对于生活中的各种事物,有自觉寻找其语义的本能。最近,德国科学家研究又证实,在人的大脑中先天存在一定的“普通语法知识”,在此基础上,人的大脑神经系统会对不同语言的学习理解做出积极反应。人类对视觉艺术语言的解读也是如此。“人类在视觉语言的处理上和处理文字语言能力一样,有基本的‘视觉直觉系统’,图形编码正是利用人类的这一本能,运用图形符号‘词汇’的重新组合,从而获得崭新创意的‘语句’。”
图形的“字”、“词”(图形符号)编码为“词组”、“句子”(图形),甚至“文本”(如系列作品、连环图形、动态影像等),无论是视觉形式和创意内涵的表现力都大大加强,也使图形语义突破过去单纯的再现、指示和符号象征,能够运用更多的语义修辞手法表现更丰富的情感、观念和思想。
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我们常常论及的图形想象或同构表现手法,一直被视为创意思维方法和技巧来运用。其实,这是极其重要的符号语言组合的实践和尝试,是典型的图形语言组合技巧。
图形语言的组合和编码,需要遵循一定的符号规则。符号规则体现为语法,而符号材料就是有象征语义的图形符号。和文字的组合原理相似,图形符号组合关系分为三大类:
1、水平的序列关系,或称为横组合,可以使符号组合形成一定的语法修辞关系。图形符号序列一般有两种形式:一种是符号嵌入、融合的同构方式,这种方法主要是运用相似性联想原理,利用同构元素局部形态的近似性和内涵关联性进行创意表达,如图三;一种是符号空间的并列、主从、对比、呼应、衔接的构成,它可以是无序的自由表现,也可以是数理的有序构成,如图一。不同的符号形式,因为具有不同的“词”性、重要性和组合原则,需要运用图形特有的视觉“语法”来统合,比如,从形式而言,形式美的构成原理和方法,是其中主要语法手段;而语义“修辞”重在研究语义符号的组合方式和技巧,有效提高语言表达力,与文学一样,图形语义修辞手法也非常丰富,例如比喻、夸张、反复、悖论、对比、戏拟等等。修辞使图形表达变得更加生动、深刻和强烈。
2、垂直的联想关系,又称纵聚合,是指组合符号可以在组合的规则范围内进行灵活转换和替代,相似性联想构成这种创意垂直轴上主要的语法形式,可以形成丰富的语义变化和创意联想。
3、深度的审美情态关系,是指建构图形语言过程中的风格、技巧以及与之相关的情感和审美态度的处理把握。这是图形语言特有的感性层次,是设计者对形、义进行艺术和情感处理,实现自己审美和精神追求的重要维度。三层组合关系共同构建了图形语言立体的表现空间(表三)。
五、图形语言结构与创意表现
1、形成外在形式和内在表意之间的结构关系
图形语言的编码组合必然会形成外在形式和内在表意之间的关系。对于这个问题的理解,可以帮助我们更深体会文化与传达设计之间密不可分的交融关系。以日本反战招贴《和平》(图四)为例,我们可以看到作品两层结构:从表层看,作品外在形式是手势和英文单词peace的形象结构重合,更多体现的是感性的形象思维,是形象性符号和个人艺术风格、技巧的实现,是形式语言的编码;从深层分析,象征人性、温暖、呵护的双手构成“PEACE”五个字母的手势,与文字“和平”内涵形成内在的、意象的关联互衬和巧妙同构,表达了珍惜爱护和平的主题。在这个环节,理性的抽象逻辑思维引导着发现、寻找组合符号之间深层的意义联系,文化性、社会性符号和内在结构关系成为语义表达的核心,构成作品传达本质特征。
我们在编码和解读的过程所运用的相似性联想思维方式也是同样的原理,创意联想的关键在于作品符号间内在的社会性文化性象征和逻辑关系的寻找和发现,而不只是画面处理的形式技巧和美感。
2、符号关系变化生成新的语意
符号具有本义和延伸义特点,在图形语言结构中,图形所表达的意义不再是原符号形式与指说对象的最初联系,而是由符号组合后新的结构关系和语境决定,而且这种符号的结构关系所形成的完形的特点,具有比过去单个符号更丰富的意义延伸和内蕴。以表现“和平”为例,我们可以选择和平鸽与靶心同构,比喻战争的残酷,呼唤和平,也可以选择折断的枪支、弯曲的枪管,反转的弹头表现反战的决心,但如果你让弯曲的枪管与烟头同构,就演化成戒烟的主题,把靶心和没有表达和平象征的其他鸟类同构,可能更符合保护动物的概念;再比如,双手紧握象征友谊、信任,而多只手重叠一起代表团队或更广阔空间的合作、交流,如果增加不同肤色,还会增添种族平等、团结的语义。因为新组合的形成,图形语义关系发生变化,使图形具备了原符号指示所不具备的新内涵,这需要我们善于领会、感悟其“言外之意”、“弦外之音”。
3、形成更丰富的语言表现方法和技巧,超现实图形语言形成
符号组合形成新的视觉形象,其结构和语法关系的丰富性,使图形语言的表述在更高一级上获得无限的组合变化,这就如同汉字,很少的符号单位,经过组合可以形成无数的词组和句子,所表现的空间,表达的情感和思想将更加丰富和自由。这种关系的形成导致新图形不再仅仅是过去对物理世界的模仿和再现,而是出现更多高于现实世界的新的表现性图像,我们可以称之为超现实语言,刘巨德先生说的好:用假话说真话。新结构画面展现的世界是超越现实的视觉形象,表现的观念反而更强烈而深刻。
4、创意促进图形语汇的不断积累和发展
所谓图形创意的实质,就是能够打破常规,对事物内涵进行创造性挖掘和表现,寻找新的符号、符号组合形式,创造新的符号语境和含义。创意是对人类所认识的现实世界的规则、习惯甚至概念的颠覆和重构,在视觉表现上则体现为对符号和符号组合习惯、规则的颠覆和重构。这样的创造行为和过程也是人类文化意识、表达能力的拓展和延伸。
作为完善的图形符号系统需要不断创新发展图形语汇,也需要拥有一定量稳定的广泛约定的图形符号资源,才更利于在创作中编辑、组合,形成更丰富的语义信息,才能在传播中更便于译码和沟通。新含义、新语汇的不断产生不仅是艺术创造的要求,也是充实图形语汇的重要手段。
在人类的历史发展过程中我们已经积淀了大量的图形符号资源,现代社会全方位发展和交流融合的加速,也在不断拓展人类共同经验的范围,为具有超越民族、地域、文化的图形语言进一步发展营造了良好的形势和基础。同时,社会是在不断向前发展的,现代设计包括其他文化创意中的符号创新和选择成为促进图形语汇不断积累和丰富的重要源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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